天色昏暗灰沉幽暗,空中飘散着如牛毛的细雨,冷色调灰白的云层低低,乌云翻滚,树叶飒飒作响,风卷起地面上的落叶。
一座古色古香的楼阁在细雨和落叶中若隐若现,在昏暗幽惑的环境下门上镶着金丝的门匾显得迷离、诱惑。
上面刻着朱红色的三字:“听云阁”,遒劲而有力,偏偏带着主人的潇洒与散漫。
不管外面是狂风暴雨,是暖阳照耀,是皓月当空,听云阁却丝毫不受影响。
细雨在听云阁上空向两边飘散,争先恐后的逃离。
一位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,上面墨竹栩栩如生,头上戴着一根珍珠发簪,葱白如玉的手推开了笨重的木门。
只见一位女子慵懒的躺在摇椅上,听见木门打开的声音,缓缓的抬起微闭的双眼。
女子也身着一身旗袍,不过与那气质幽兰温婉的女子不同,她的旗袍开在大腿根,黑色的旗袍上金色边绣着彼岸花,更加魅惑。
墨发红颜,纤长白玉,姿态万千。
这听云阁自混沌起便在虚空中,等待着每一位有缘人。
听说阁主自己也来历不知,只知道她要等待有缘人。
既是她的有缘人,也是他们的有缘人。
他们与她,相辅相成。
每一位来阁中之人,将自己的物品与阁主相换,只为圆了一个虚无而又缥缈的梦,成了自己的一番心愿或者执念。
“有缘人,你可有何心愿未了?”女子浅浅开口。
来到这听云阁的便是与听云阁有缘,女子起身给女人倒了一杯茶,白色的烟雾渐渐腾起,朦胧了女人的双眼。
女人眼中透露出的悲戚与绝望,但又有一丝生机,那是历经世事的沧桑。
世事无常,世事难料。
“只愿他年年岁岁平安。”一滴清泪从女人的眼中滑落。女人拿起手中的绣帕,按住了通红的眼角。
她不求来生再见,只求他岁岁平安,不要再经历战火。
女子抬头看了看女人,红唇轻启,“如君所愿。”
女人摘下头上的珍珠发簪,不舍的摸了摸上面的纹路,即使他已经离去多年,但她还是忘不了他。
若世间有佛,那她愿他岁岁平安喜乐。
女人将发簪放在黄花梨木木桌上,木桌纹路清晰,但又没有相交线,正如她与他,此生再也没有相交的机会。
女人起身道谢,双眼写满了感激,露出了释然和满意的微笑,随后便化作了粉末,消失在了这茫茫苍穹之中。
“唉。终是有情人难成眷属,世上难得两全法。”
女子将珍珠发簪拿起,烛火清照,起身打开了黄花梨木做的柜子里,那柜子里的物品井然有序,从上到下堆满了物品。
那些物品不染一尘,在昏黄的烛火下泛着白光。
“都说世人皆无情,却说世人又有情。”
放好发簪的女子走向书桌,研墨,白纸黑字。
花窗半开,外面的细雨中和着微风,微风将女子写的宣纸卷起,只见“青山烟雨客,恰是故人归。”